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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九十一章 奇迹-p2

“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，”玛丽安修女说道，“索林堡——你看到的那个是‘索林巨树’，它覆盖着整个索林地区，而原本的城堡如今就在她的树冠下面，只占了东边的一小片地方。我们这趟列车将直接驶入树冠的外缘覆盖区，老城堡旁边就是新修的车站。”
“情况？什么情况？”
“我们真的在向着索林堡前进么？”她终于忍不住问道，“这里是当初被神灾污染过的战区？”
“……我们说好不提这个。”
“索林堡？”安德莎有些困惑地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——她并不很清楚塞西尔的这些地名，但这个名字她却依稀有些印象，片刻的回忆之后，她终于从某些情报和文书记忆中找到了这个索林堡对应的资料，“啊，我听过这个名字……它好像是在圣灵平原……”
“……我原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更多的废墟和残骸，”安德莎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，“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……”
“严格来讲，在圣灵平原和东境的分界线上——当然从行政划分来看它是圣灵平原的一部分，”玛丽安修女微笑着说道，“那是个充满奇迹的地方。”
贝尔提拉嗯了一声，巴德便转身向不远处的升降机走去，但后者刚走出去几步，贝尔提拉突然又把他叫住了：“等一下。”
……
“奇迹……我记得圣灵平原在安苏的内战中已经化为一片废土，而索林堡是破坏最严重的区域，它……”安德莎忍不住轻声说道，然而她的话很快便被车窗外出现的新风景所打断，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外面的旷野上。
“如果这边没什么事的话，那我就先回去了，”巴德对贝尔提拉说道，“监听工作站那边还等着我去回复。”
“那是什么东西？！”安德莎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上半身的伤痛，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指着外面，满脸都是惊愕。
“严格来讲，在圣灵平原和东境的分界线上——当然从行政划分来看它是圣灵平原的一部分，”玛丽安修女微笑着说道，“那是个充满奇迹的地方。”
“我们现在怀疑那个信号其实一直在不间断地播送，每分每秒都在覆盖着我们的收发装置，这些噪波就是它留下的痕迹——但由于某种原因，这个信号在大部分时间都被严重干扰、削弱着，所以我们完全无法破译它的内容，甚至在我们提高收发装置的灵敏度之前压根就未曾注意到它的存在，”巴德慢慢说着自己和同事们的想法，“从这个思路出发，我们之前几次突然收到信号，其实并不是信号突然‘出现’，而是某种产生干扰、屏蔽效果的东西出现了短暂的漏洞……”
“总要去面对的，”贝尔提拉慢慢说道，“她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，而你不能永远逃避这一切。”
贝尔提拉的面孔无法做出过于生动的表情，但她细微的面容变化中仍然浮现出了一丝严肃：“这听上去……可有点让人不安。资料已经提交给帝都了么？”
“她是军人，但你是父亲，她的天职和你的担心并不冲突，”贝尔提拉摇了摇头，转过身面对着巴德·温德尔，“忙完手头的事情之后还是去看看吧，总要面对的。我相信有这么几天的时间做准备，你应该也考虑过该如何与自己的女儿相见了。”
“……我们说好不提这个。”
“她到了，”贝尔提拉那实质上由木质结构组成的身体里传来了略显沙哑的声音，“不去看看么？”
“……我原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更多的废墟和残骸，”安德莎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，“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……”
“索林堡？”安德莎有些困惑地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——她并不很清楚塞西尔的这些地名，但这个名字她却依稀有些印象，片刻的回忆之后，她终于从某些情报和文书记忆中找到了这个索林堡对应的资料，“啊，我听过这个名字……它好像是在圣灵平原……”
“那是委婉的说法——实际上她从半年前就比任何一座城堡都巨大了，”玛丽安修女摇摇头，“不过现在她的生长已经缓慢到趋于停滞，理论上再怎么长也不会继续扩大下去，否则我们真要担心整个平原都被她的树冠笼罩起来……虽然在我看来那也挺气派的，但农业部的人可不这么想。”
她又看到更远的地方出现了仿佛村镇的建筑群，大量崭新的房屋排列成行，它们的屋顶在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亮，平整过的土地如一张褐色的巨毯般铺在村镇周围，田地间还可以看到整齐宽阔的道路，以及在道路两旁整齐排列的路灯。
“还有什么事么？”
列车鸣响了尖锐高昂的笛声，这响亮的声音在丘陵和平原之间回荡着，安德莎感觉自己身子底下摇晃了几下，列车便驶出了一道较为平缓的山口——这小小的、遮挡视线的山体迅速被甩在后面，广阔的平原景色便铺面映入安德莎的眼帘。
贝尔提拉控制着自己的人形拟态来到了树冠平坦区的边缘，在这个圣灵平原最高的远眺平台上，她极目远望，看向了群山和平原分界的方向。
“这些噪波很微弱，而且混乱不堪，完全无法破译——包括我之前发现的‘点迹解法’也不管用，”贝尔提拉捏着自己的下巴，“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贝尔提拉其实并不需要用“眼睛”去阅读巴德拿来的资料，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些纸张，很认真地把它们放到了眼前——生活毕竟需要一些仪式感，一株植物也不例外——她的“目光”扫过那上面的表格和记述，表情一点点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，”玛丽安修女说道，“索林堡——你看到的那个是‘索林巨树’，它覆盖着整个索林地区，而原本的城堡如今就在她的树冠下面，只占了东边的一小片地方。我们这趟列车将直接驶入树冠的外缘覆盖区，老城堡旁边就是新修的车站。”
“我们真的在向着索林堡前进么？”她终于忍不住问道，“这里是当初被神灾污染过的战区？”
……
“我可以想象——你监听工作做到一半，突然有人把你叫出去，告诉你你的女儿成了第一批战俘，几天内就会送到索林堡来，想象一下我就知道你那时候的混乱心情，”贝尔提拉略显僵硬死板的语气中竟稍微带上了一点揶揄，“不担心么？听说她受了很重的伤。”
“情况？什么情况？”
深藏在树冠密室中的人造大脑正在有力地运转着，模拟出的神经信号维持着贝尔提拉的人格稳定，她用拟态身体深深地吸了口气——整个树冠蓬勃的光合作用让她心情愉快起来。
站在贝尔提拉身后的中年男人沉默了两秒钟，才带着复杂的情绪打破沉默：“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”
“……这可真不像你，”巴德看了眼前这位昔日的“万物终亡教长”一眼，“在我认识你的十几年里，‘贝尔提拉女士’可始终是刻薄狡诈与危险的化身。”
“情况？什么情况？”
“那是委婉的说法——实际上她从半年前就比任何一座城堡都巨大了，”玛丽安修女摇摇头，“不过现在她的生长已经缓慢到趋于停滞，理论上再怎么长也不会继续扩大下去，否则我们真要担心整个平原都被她的树冠笼罩起来……虽然在我看来那也挺气派的，但农业部的人可不这么想。”
贝尔提拉嗯了一声，巴德便转身向不远处的升降机走去，但后者刚走出去几步，贝尔提拉突然又把他叫住了：“等一下。”
贝尔提拉一时间没有说话，在十几秒的思索之后，她才微微点了点头。
安德莎仍然一头雾水：“……？”
“……我们说好不提这个。”
“安德莎·温德尔已经被转移到老城堡的西楼，”贝尔提拉看着巴德的背影说道，“那里会是她专属的‘疗养区’，如果你要去看望的话，我和玛格丽塔都能帮忙安排。”
她看到一座巨大的高塔出现在远方，那高塔用金属与人造石打造，比冬狼堡的传讯塔还要宏伟，有魔法的光辉在高塔表面游走，塔顶又有巨大的水晶装置在某种机械结构的托举下缓缓旋转，高塔周围则可以看到一系列的附属设施，宛若一座小型的堡垒。
她“看”到一列魔能列车从东方驶来，已经进入了树冠覆盖的边缘区域，设置在车站附近的藤蔓接收到了信号，正在将那里的画面传输过来。
她其实并不是魔网通信、信号学和密码学方面的专家，但自从上次成功从神秘信号中破解出几何图形之后，她在这方面的价值得到了上层的重视，如今监听小组如果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，除向上级研究部门提交之外也一定会给她一份。
“索林堡？”安德莎有些困惑地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——她并不很清楚塞西尔的这些地名，但这个名字她却依稀有些印象，片刻的回忆之后，她终于从某些情报和文书记忆中找到了这个索林堡对应的资料，“啊，我听过这个名字……它好像是在圣灵平原……”
“我们真的在向着索林堡前进么？”她终于忍不住问道，“这里是当初被神灾污染过的战区？”
“我们真的在向着索林堡前进么？”她终于忍不住问道，“这里是当初被神灾污染过的战区？”
贝尔提拉没有做出回应，而巴德对此也没有在意，他只是摇了摇头，便提起了另一件事：“我来找你是想报告一个情况。”
贝尔提拉其实并不需要用“眼睛”去阅读巴德拿来的资料，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些纸张，很认真地把它们放到了眼前——生活毕竟需要一些仪式感，一株植物也不例外——她的“目光”扫过那上面的表格和记述，表情一点点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监听小组留下的记录，”巴德将手中的一摞资料递了过去，“我们仍然没有追踪到那个信号，但我们发现了一些别的痕迹，这或许有些价值。”
安德莎带着一种目睹奇迹的心态看着车窗外不断靠近的景色，听着修女小姐的讲述，她突然注意到了对方词汇中的一个细节：“‘她’？你说那棵树……”
“她是军人，但你是父亲，她的天职和你的担心并不冲突，”贝尔提拉摇了摇头，转过身面对着巴德·温德尔，“忙完手头的事情之后还是去看看吧，总要面对的。我相信有这么几天的时间做准备，你应该也考虑过该如何与自己的女儿相见了。”
安德莎仍然一头雾水：“……？”
“这些噪波很微弱，而且混乱不堪，完全无法破译——包括我之前发现的‘点迹解法’也不管用，”贝尔提拉捏着自己的下巴，“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贝尔提拉一时间没有说话，在十几秒的思索之后，她才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我可以想象——你监听工作做到一半，突然有人把你叫出去，告诉你你的女儿成了第一批战俘，几天内就会送到索林堡来，想象一下我就知道你那时候的混乱心情，”贝尔提拉略显僵硬死板的语气中竟稍微带上了一点揶揄，“不担心么？听说她受了很重的伤。”
深藏在树冠密室中的人造大脑正在有力地运转着，模拟出的神经信号维持着贝尔提拉的人格稳定，她用拟态身体深深地吸了口气——整个树冠蓬勃的光合作用让她心情愉快起来。
贝尔提拉嗯了一声，巴德便转身向不远处的升降机走去，但后者刚走出去几步，贝尔提拉突然又把他叫住了：“等一下。”
安德莎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睛，她惊愕地看着窗外的一切，而这些景色和她从情报中看到的、脑海中勾勒过的情况显然有很大区别。
她“看”到一列魔能列车从东方驶来，已经进入了树冠覆盖的边缘区域，设置在车站附近的藤蔓接收到了信号，正在将那里的画面传输过来。
巴德无声地笑了笑，轻轻摇着头：“不管怎么说，前线的将军和政务厅的大执政官们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……我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茫然的，甚至直到现在还有一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。”
“如果这边没什么事的话，那我就先回去了，”巴德对贝尔提拉说道，“监听工作站那边还等着我去回复。”
实际上她的眺望并无意义：自从成为一株植物以来，她的感知便早已不属于人类，她通过庞大的根须系统和向着天空蔓延的枝丫感知这个世界，而她为自己拟态出的人类形体其实根本没有视觉，但在很多时候，贝尔提拉仍然习惯于做这种“眺望”——这会给她一种“充实”的感觉。
……
“安德莎·温德尔已经被转移到老城堡的西楼，”贝尔提拉看着巴德的背影说道，“那里会是她专属的‘疗养区’，如果你要去看望的话，我和玛格丽塔都能帮忙安排。”